如果有剧情想来讨论,欢迎随时来私信,看到就会回复的。

  WJZJ  

1

要去御疆,不是闻人初一句话的事情。那里有多难进去,楚梵然老早前就领教过了,如果不是因为褚烨的事情勾起了好奇,这一趟他并不想来,也没必要来。

 

台上戏似乎已经唱完了,二楼有客人点了新的曲子。茶馆并不吵闹,不时有人从身边走过,没有能力者的气息,看上去十分惬意。直到一个姑娘慢慢走到他身边,楚梵然才想起来,御疆之人身上是感受不到能力的气息的,他们似乎都有某种天赋能让自己的能力隐藏起来。

和普通能力者不同的是,他们完全融入了社会的氛围,即使使用能力,也会神不知鬼不觉在用完以后混迹于人群中。

那姑娘优雅的气质在这里显得十分和谐,楚梵然看她穿着白色连衣裙,头顶一个巨大的遮阳帽,唯一显眼的是身上的纹身。

她一眼就看到了楚梵然,一边腼腆地笑着,一边脱下帽子走了过来。

“我来晚了,真抱歉。”

“闻人初呢?”楚梵然直接问道。

“他呀,在渊献阁写检讨呢。”

她说完,楚梵然露出了一个不解的表情。接着他看到那姑娘撩起头发,从脖子到锁骨的纹身,比闻人初的看起来更加清晰且明显,仿佛是两只蛇互相缠绕在一起,他只能看到蛇的身子,具体的内容并不清楚

“你叫我小观就好了,有什么直接问我,闻人初知道的,我应该也知道。”

“为什么御疆会突然翻旧账,查褚烨的事情。”楚梵然用了一种肯定的口气,不是疑问句,因为他确定这是御疆开始调查的事情。

“哎呀……就是正好在查嘛。”小观捏紧茶杯,看着楚梵然的眼睛,“我们查自己的历史,还要找个合适的理由?”

“就是说你们突然好奇起来一百年前他为什么背叛御疆,所以打算调查一下丰富你们的历史课是吗?”

“你这人真有意思,你是要把褚烨和我们区分开来呀。”她说话总喜欢加一个‘呀’字,让人觉得特别不正经。

“你直接说吧。”

楚梵然看她的表情,才意识到从刚刚开始那股疏离的感觉是怎么回事。御疆的人,至少现任小阎王身边的人,一定有一部分觉得褚烨的死和自己脱不了关系。另一方面,他们直言不讳的说着这个话题,很可能也是直白的告诉楚梵然,就算他不来,御疆也会用各种办法,请他过来。

见楚梵然没什么表情,小观身体放松了一下,继续说,“你愿意来有夏,这是我们没想到的。但是你要到御疆的话,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。现在你自己去的话,可能会有危险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因为庆典要到了呀,百越可要热闹了~”

 

“听说你几十年前就来过,”小观主动探近身子,好奇的盯着楚梵然看,“你那时候是因为什么事情来的呀?”

“和褚烨无观的一些事情。”

“看来上一任阎王很信任你嘛,不然不会把你来这里的事情记录下来。不过我很好奇,她没有透露过你褚烨的事情吗?”

 

楚梵然脑子突然很乱,几十年前的到访并没有让他回忆起任何有关褚烨的东西。上一任阎王也很少提起,大概从那个时候开始,褚烨就已经成为了御疆的禁忌。

“没有,”楚梵然笑着说,“我想我们之间,一定是我了解你们多一些,所以有任何的问题,不需要绕远路,你也直接问吧。”

“别这样,像是我在审讯你似的……”小观赶忙摇摇头,她低声说,“虽然你现在不能去御疆,但我可以带你去四处逛逛,有夏的好吃的可多呢!”

“不必了,我也想去查查褚烨的事情,如果一百年前还有些痕迹留下,我想御疆之外也会有。”

“你来过御疆,一定知道生死簿的事情。”小观突然正经,说话的语气都变了调。

楚梵然微微点头。

“生死簿上关于褚烨的东西,一点都没有留下,仿佛是什么人刻意的擦去了他存在过的痕迹。”

“既然没有痕迹,御疆为何判定他是背叛之人?”

“一百多年,没有人追究为什么,大家都那样说,他就算不是也是了。能抹去生死簿痕迹的人,只有阎王。要么是上一任阎王,要么,就是褚烨自己。”

“为什么突然告诉我这些?”

“如果不是因为‘灯痕’,御疆不会把这些事说出去的。”

 

 

 

 



离开小观,楚梵然只能去到某个他熟悉的地方。

 

几十年过去,这里早已物是人非,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在一点一点被时间抹去,每一条街道都变得不同,名字还是那样,风景却改变很多。

褚烨,一个似乎与他毫无关系,但印刻在脑子里无法根除的人,成为了他这段时间唯一的疑问。

他知道自己活了很久,久到一些人的脸他根本记不住。但就算想不起来,也会有所印象,像褚烨这样只记得名字却一片空白的情况,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。

曾经在旭丹玛,他答应奥尔科特做人体实验,在伯耶多手里死过无数次,记忆也没有过丝毫的改变,完全抹杀记忆这连伯耶多都做不到,他不觉得会有谁能将记忆干净的抹杀。

圣母堂今天的教徒不少,但是主教却直直地向着他走了过来。

“先生今天来祷告什么?”

他抬起头,这是一副和东方人完全不同的面孔,看起来五十多岁,带着眼镜,衣服得体,就是头发有些稀疏。

“我是来找人的。”

“来这里的人,应该都是找她的吧。”他用手指了指后面慈祥安逸的圣母像,接着笑了起来。

他的旭丹玛口音很重,楚梵然一时间有点怀念,不由得也用同样的口音回应他。

“不,我是来找一个人,我想你认识她。”

主教先是惊讶,接着表情温和了起来,“你是想要找谁呢?”

“我要找的人是纶斯密达修女,我想知道她还健在吗?”

“你怎么会认识纶斯太太,她已经几十年不曾来过这里了。”主教还是温和的表情,只是盯着楚梵然的脸,不解的摇了摇头。

“她还好吗?”

“她今年已经九十六岁了,我想你可以去医院找她,她是你的长辈吗?”

楚梵然一愣,长辈这个词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了,但是对普通人来说,只有真正老去的人才有资格做别人的长辈,像他这样不死的人,在谁看来都只是个普通的年轻人罢了。

他有点噎,但还是笑着点了点头,要了地址,匆匆离开了。

 

 

 

 

他打了电话,要小观和他一起前往医院。他希望在有夏做的所有事情,身边都有御疆的人在旁,他不希望这些本就心思深沉的人因为互相的猜疑而把事情变得复杂。

小观还是那身打扮,站在医院门口等他。和楚梵然不同的是,这个小姑娘还抱着一捧花束,大老远就在冲他招手。

“半天不见,如隔三秋。”

“哈……”楚梵然皱起眉头,带着她朝里面走去。

“你还挺受欢迎,刚刚那些小护士都在悄悄看你。”小观笑了笑,露出一个‘了熟于心’的眼神。

“到了。”

这里是403病房,里面有三张病床,有一张病床上躺着个大腹便便的老男人,中间的床上堆满了果篮,还有一些礼品,整个屋子都充满了老人身上那股让人不舒服的味道,小观面无表情,她跟着楚梵然走进去,看到了半坐在病床上的老人。

已经九十六岁的纶斯太太。

 

她的头看着窗外,皮肤上的血管清晰可见,整个人很安静,听到动静也没有回头,她仿佛停在一个静止的时空中,孤独而静谧的享受着晚年的时光。

“纶斯…修女,你还记得我吗?”

楚梵然轻声问道。

“我是楚梵然,我们曾经见过。”

 

一边的老头突然扒开一根香蕉,一边吃,一边嘟囔,“老太太早就不记事了,你问也没用。”

他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小观的腿,可能觉得自己又年轻了一点,“你们可以和我这个老头子聊聊啊,我可闲着。”

小观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,楚梵然看她把花束放在纶斯床头,接着朝着老头走了过去,趴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,接着楚梵然就看那老头脸色一变,突然从床上蹦下去,推门跑了。

纶斯听到动静,慢慢把头扭了过来。她的眼睛还是很漂亮,蓝色的瞳膜变淡了一些,那些皱纹遮在她的脸上,让她整个人都像是时间沉淀下来的艺术品。

楚梵然也盯着她,他知道自己来的很晚……这一面过了七十年。他走过去,微微俯下身,握着纶斯的手,“还记得我吗?或者,你还记得厉粟吗?”

 

听到上一任阎王名字的时候,小观也立刻意识到了什么。她的眼神瞬间认真起来,她看着面前的两个人,刚要开口,就听到门口传来了一个男孩的声音。

“你们是谁啊?”

 

 

评论
热度(1)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© WJZJ | Powered by LOFTER